梁婠移开眼,看向角落里的多枝灯,烛火摇曳。
起初,她是想叫他拿命还的……
廊下燕子呢喃。
梁婠掀开帘子坐起身,晨光穿窗而入,照得屋子明晃晃的。
陆修已去上朝,他每日基本天不亮就得入宫,也难怪每每下朝回来都觉得困乏。
一段时间的闭门休养后,太师身体也比从前好了些许,也恢复上朝。每天上午不用去问安,属于她的时间就更多了。
除了炼制毒药,还会做些保养良品,太师也在她有意无意的影响下,平安度过夏至。
梁婠很清楚只有太师健在,陆氏一族才能稳住,不然政见不一,迟早分崩离析。
前世,不是不存在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她并不关注陆家,所得到的消息也都是道听途说。
她现在尚在陆家,并不想那么快迎来分裂。
现在,要说她最担心的人也只有宋檀。
前世,宋檀因偶感风寒,久病不愈、缠绵病榻,直到冬至那天香消玉殒了,出殡之日,惊动了不少人,都是想一睹檀郎真容的。
这一世,既能改变太师的,又如何不改变他的呢?
端午宴上,她悄悄抓着宋檀把脉。
他常年敷粉,许是用的量过了,隐隐有中毒的迹象,好在并未深及内里,只在皮上。
梁婠不敢掉以轻心,除了替他制出新的脂粉,更明令禁止他使用来路不明的物品。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宋檀与自己交好,又日日在冯倾月眼皮底下转,难保她不会将恨意发泄到他身上。
这么一想的话,上一世,宋檀的骤然离世,到底同冯倾月有没有关系呢?
“梁姬?”
冷不丁冒出来的小婢女,将她拽回现实,梁婠这才往小婢女身上看去。““””
梁婠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她:“何事?”
不知为何,陆修这些天似乎对蝴蝶甚是喜爱。
但凡现在提要求,条件就是让她在他衣服上绣蝴蝶。
梁婠正在心里偷偷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