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佐伊和特里莎已经追了出去——已经提前进入子弹时间的两人就像两只狩猎的母狮,紧紧咬住了刺杀者的行迹。
唐格拉尔早已吓得闭上了眼睛,他被刺杀者抓着上蹿下跳,特里莎被切下的半只手还牢牢抓着他的衣领,随着每一次的跳跃规律地抽打着他的两侧脸颊。
突然,唐格拉尔感到一切似乎停了下来,一阵刺鼻的浓烟熏得他咳嗽不止,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悬空的两脚顿时发软——他正栖身于一处高耸的纪念碑顶端,全身的重量都系于刺杀者的一只手,四面硝烟滚滚,到处都是蹿腾的火苗,它们借着猎猎冬风飞速延展,像橙红色的海浪。
这样近距离地看见“刺杀者”多少让唐格拉尔有些害怕,他抬手捂住了口鼻,艰难地开口:“优……优莱卡……是你吗?”
“闭嘴。”赫斯塔冷声答道,“当然是我”
唐格拉尔的心放了下去,同时一阵幸福的微笑从他脸上浮起,大火熏得他扑簌簌地掉眼泪,“快、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呜呜呜——”
“别哭了,小心灼伤气管。”
唐格拉尔的声音迅速化作一阵意味不明的呜咽。
在高处,赫斯塔迅速看清了墓园的全貌——维尔福那边的水银针已经开始带着他一家撤离,恩黛、苏西护送左右,再加上在暗处跟随的迦尔文,一共走了三个人。
而现在,她肉眼可见的围捕者一共有六个,也就是说,算上维克多利娅,还有三个随时可能从不知名角落冲出来的外援。
维克多利娅,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就让我现在来试一试吧。
……
“目标仍在方尖碑顶端。”
大火之外,水银针们迅速散开。高温是水银针的天敌,不仅如此,火焰与浓烟还天然有抹去气味的作用,贸然追进火场只会让刺杀者趁乱甩脱追踪,她们绝不上这个当。
这片墓园在潭伊市的东南角,离郊野非常近,东、南面均是地势开阔的树林草场,数不清的信号塔坐落其间,一路上有不少水银针临时工作站,非常适合进行追捕行动——更何况这次她还带着一个胖子。
唯一的缺口在西边,从墓园往西几乎就是潭伊市旧日的城市边界,大量荒废的住宅空置着,由于土地产权存在争议,那边的信号塔数量极少,有多处零星散落的真空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