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蒂笑了笑,“你很想她吗?”
“嗯。”
“那你可以给她写一封邮件,告诉她你最近在基地的见闻。”瓦伦蒂轻声道,“她收到了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
接下来的几天,千叶都没有在基地露面。
第三天黄昏,她一个人坐在老城区教堂顶的钟楼俯瞰落日中的整座城市,成群的鸽子掠过城市的上空,像一阵有形的风。
千叶坐在教堂顶一只石像怪的长颈上,两个小时后她就要乘船离开这里,她正用自己的方式消磨等待的时间。
宜居地街道的路灯次第亮起,人们离开办公的区域,走上街道,涌向酒馆和餐厅,千叶听不见底下的声音,底下也没有人抬头往上瞧。
高处风声猎猎,她的衣摆旗帜似的飞扬。
忽然,千叶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她侧目而视,见不远处临时搭起的钢筋悬桥上,瓦伦蒂正颤颤巍巍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因为年久失修,那条原本通向钟楼顶的窄小木梯早已断裂了,这条钢板是修顶工人用来往下送空石料桶的,所以只有差不多一掌宽。
瓦伦蒂踩着钢筋独木桥慢慢靠近,她脚下是近乎百米的高空。
千叶几乎立刻屏住了呼吸,背也像拉开的弓弦一样弯曲——她随时准备着,去接一脚踩空的瓦伦蒂。
不过一切有惊无险,瓦伦蒂最后还是平平安安地走到了钟楼顶的悬廊上,眼看她还想继续向外走,去到千叶所在的石像怪这里,千叶立刻站起了身。
“别动!”她蜻蜓点水地跳上悬廊,翻身跃进铁围栏,“……你疯了?刚才有多危险!”
瓦伦蒂哈哈大笑,倒是颇为得意地对着千叶叉起了腰。
远天的斜阳渐渐倾颓,日光像流金之河,千叶和瓦伦蒂一起站在镂刻着天使与鸢尾花的铁栅栏后面,千叶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猜的。”
夕阳下,瓦伦蒂席地而坐,她的脸因为栅栏的阴影而映出明与暗的色块,她仰头望向千叶。
“你还记得吗,以前基地重建,我们到这边老校区来上过半年的课,那个时候你就很喜欢一个人偷偷溜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