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医生,安全第一,不用赶时间,我真的能撑得住。”
周沫劝说了一句,透过驾驶室与后车座之间的小窗户,又汇报起了工作。
“余医生,美国易患癌的塞泽尔家族,一共二十二人,会在上午十点前抵达至臻楼。”
停顿一下,她又接着汇报说:“第三批晚期癌症志愿者,一共九人,最后一名的高烧,也就今日凌晨近四点退了烧。”
“还有,那个拒绝治疗的钟千帆,已经于昨日下午三点前返回到了湘省的家中。”
余至明眉头一皱,问:“他怎么直接回家了?虽然华山不给他治疗了,他还可以去其他医院。”
“以他的情况,即便不做CAR-T治疗,也应该去医院接受全身的化疗,尽可能的消灭体内的癌症细胞。”
“运气好的话,取得和CAR-T治疗同样的治疗效果,也说不定。”
“即便效果差一些,也可以拖延癌症转移复发,多活上一两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沫猜测说:“余医生,我估计他们想的是人死债消吧?”
“在三百万的赔偿追索面前,多活一两年显然是很不划算的,尤其对患者家人来说。”
余至明明白了过来,说:“也就是说,他的家人放弃他了?”
周沫又分析说:“也有可能是苦肉计,用这种哀兵之法,让我们医院放弃追索?”
余至明道:“这种小算盘行不通的。”
“他这件事的性质相当恶劣,而且还给我们造成了重大损失,就是为了杀鸡骇猴,我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追索。”
周沫惋惜道:“晚期癌症治疗本就是拿命赌运气。他那家伙也是真的傻,刚获得了一些生的希望,竟然就惜命起来,不敢赌了。”
“结果却是失去了一切。”
她又大发感慨说:“好多人就是这样,在胜利和收获的前夕,心志不坚,被人稍作劝说诱骗,就放弃了。”
余至明忍不住批评说:“你倒是会乱发感叹,还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说吗?”
“没有就坐着好好休息,我可不想你腹泻发作拉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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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哼哼了两声,又抓紧时间说:“还有一件事,下个周五晚,就轮到余医生你在报告厅做医学主题报告了。”
“余医生,你准备如何了?能预想到的是,届时前来旁听报告的,肯定很多人。”
余至明介绍说:“关于各种心音的辨别,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他又意识到一点,说:“报告厅的音响品质有些低劣,且报告厅本就有扩音的效果。”
“要是真有很多人前来听讲,我在讲台那里讲一两个小时,各种声响估计能把我给折腾个半死。”
“周沫,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好的方法,既让我做了医学报告,又免受噪音之苦?”
周沫接受了任务,安稳的坐在车后座上,很是投入的思考了起来……
早上近八点二十分,余至明终于把床车停在了至臻楼前。
车子还没有停稳,周沫就火烧屁股般下了车,狂奔进了至臻楼。
她这样子,余至明是既想笑,又担心。
他来到地下三层的大办公室,发现有一个一面之缘的家伙在等着他。
乙方国际医疗的那个医疗中介管鸿。
余至明摆手止住了想要开口的管鸿,把床车的车钥匙丢给了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