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客人不愿意和别人同渡,看来这位客人脾气不好,他见剑客站在船头,这才划桨远去。
一边新到水栈的几个人吆喝着想要跟着渡河,船家连连摆手拒绝。
‘不知客官您要去往何处?’船家看着船头抱剑的剑客,温言问道。
剑客回道:‘柳家湾。’
船家皱眉,回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你可能不知道今日恰逢十五,乃是相国大人列行游湖的日子,柳家湾正是他出行所在,那一段湖今日禁湖,去不得。”
剑客沉声回道:“那便送我至白鹤渚。”
‘好勒,客官,您可站稳,这湖水深。’船家纳闷,这家伙明明知道今日十五,只能船只能到白鹤渚,却非要说去柳家湾,以为他外地人吧,他又知道白鹤渚,实在是个怪人。
......
...
剑客理了理自己的斗笠,将之轻轻放在了那阁楼画舫的凉亭边上。
湖里已经死了不少的护卫,他手里的剑就那么轻轻的摆在相国喝茶的小案几上。
殷红的鲜血正在嘀嗒的滴落,一侧两个侍女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一侧坠珠帘轻纱幔帐内的抚琴雅女依旧在轻声弹奏着《玉娥郎》曲,琴弦无顿,毫无惊慌之意。
她是相国的近身护卫,也是江湖上少有的用九弦琴作为武器的高手之一。
拨琴的手微微一抬,‘羽’字调高昂,有肃杀之意。
画舫顶亭之外,护卫已经所剩无几。
外面蒙蒙细雨轻轻浇落在船篷上,悄无声息。
微风轻轻掠起老相国雪白的鬓发,似乎送来了细雨般的愁绪。
毕竟是一人之下的一国之相,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依旧赏雨,他斜靠着自己的虎皮绒毛椅,轻轻摸了摸自己挂在拇指上的象骨扳指,随后淡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幔帐里,琴声变得悠扬急促起来,画舫缓缓飘停在了红枫岸边,丝丝琴声,带落了一张张红枫叶,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相国轻轻将手中茶杯落在了案几上,相国用食指敲了敲案几三下,随后将一个覆在茶几一侧的茶杯端了起来,摆到了对面,缓缓加了七分茶。
幔帐里面的女子听了,会意,抚琴的手慢了几分,琴声又变得婉转细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