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望着御夷镇一派欣欣向荣,各民族各阶层百姓和谐共处的现状,世人皆会开始对未来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天真地觉得只要清除掉赵括这个病灶,北镇就会重新走上正轨,然而当初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赵括,或者说,并不只是他。
是严苛的赋税,是残酷的生存环境,是归属感的缺失。
——是鬼。
名为时代之鬼。
在算命师眼中,鬼是可以测算的未知;在宗教家的世界观里,被鬼附身的人就会作恶;一般人认为,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思念体,因为对俗世有所牵挂而无法到达彼岸。
宇文轩则觉得:鬼即是人心,人心就是鬼。
鬼因人心而起,人心为鬼所困。
当极个别人被鬼附身时,普通算命师和宗教家尚可应付,但是当几万人、几十万人被鬼附身时,那是任何占卜和祈祷都无法起作用的危难之际。
“这时候,政治家便应运而生了。”
宇文轩在牛郎阁最顶层租下御夷镇最豪华的客房暂住,只待教团整顿完毕,这里位于整个御夷镇的制高点,与织女阁凭悬空的廊桥相连,俯瞰全镇。
“公子。”朱钿见宇文轩捧起书卷自言自语,不禁问道:“敢问公子,你当真想好要这么做了吗?”
宇文轩道:“相信我,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我想救他们,也想救救这个时代。”
不久,有一女子从门外应声而至,她轻巧的脚步好像踩在云朵上,不闻脚步声,却有铜铃响。
宇文轩见她来到,当即单膝跪下致意:“圣女大人,你愿意前来听在下的告解,宇文轩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