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献上的是一套时髦的礼服,有人献上的是来自蜀地的甘茗,有人以名家字画赠之,有人携珠宝、雕刻奉上……一时间,这小小的庭院里竟能看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奇物珍馐。
在其中,唯有一人什么都没有带来,同时,她也在为此苦苦发愁,一直没有说过话。
“梅相公,这位夫人是?”眼尖的高皇后很快捕捉到这样奇怪的一号人物。
一直跟随在皇后左右服侍的梅麟,得心会意,特意扯高了嗓子,讲道:“回皇后娘娘,这位夫人正是白凤将军的妻子慕容嫣,现客居于宫中的太平道道观安心养胎,老奴尊娘娘之命,特意将白夫人请来做客。”
高皇后见慕容嫣小肚微微隆起,估计至少已有三月身孕,嘴角自然流露出慈祥的笑意,然而这在他人眼里,却是大不敬的表现。
“这女人什么来路,礼物都不带就能入席?”其她几位夫人皆怀着如此心情看向慕容嫣,嫉恨之情溢于言表。
“我……我……”慕容嫣霎时难堪至极,她支支吾吾地站起来给皇后行礼道:“妾身久居道观中,不知此行如此隆重,是以没能备好薄礼以表敬意。”
高皇后憨笑着招呼她过来,一掌按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心道:“白夫人是头一次来,按常理,应当是本宫送你礼物才是,不必介怀。”
“谢皇后娘娘厚爱。”慕容嫣心里知道不妙,但现在身孤力单,只能见机行事,如果一直装作懵懂就能蒙混过关,那她宁愿从此以后都变成愚妇。
只见她颤微微地捧起酒杯,想要敬酒赔礼,谁知酒刚入口,高皇后便夺过酒杯,连忙呵斥道:“白夫人你有身孕,怎能碰酒呢?”
“妾身愚钝!”慕容嫣颔首道:“在道观内全依太平道人悉心照料,妾身只管修身养性,差些都忘记这回事了。”
高皇后哀叹着摸了摸慕容嫣的手,说:“唉,你这样可怎么替白凤将军分忧解难啊?我们为人妻子,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若是连后代子嗣都不能保护得当,日后我们还如何面对夫君。”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慕容嫣如是回罢,大太监梅麟又与皇后耳语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