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悬在半空久不落下,慕容嫣呆呆地看着对方,本以为会被劈头盖脸地怒呛几句,谁知漆师姐却一反常态地安抚道:“不记得?不记得就对了……师姐现在替你梳妆打扮,待会儿在宴会上能不能脱颖而出,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啊?”慕容嫣不知其中所谓何事,只能呆头呆脑地迎合着,任由她亲手比划着自己的身材丈量尺寸。
从脖颈到胸脯,从腰身到双腿,再使双指探入股间,无故刺激着慕容嫣的身体。漆师姐见慕容嫣痛苦地反抗了一下,连忙告慰道:“不要怕,你身子好着呢!我可不能让一个啥都不懂‘雏’去服侍那些达官贵人啊!只要让他们高兴了,他们就能赏我们‘仙丹’,是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仙丹!”
“达官、贵人?”慕容嫣隐约回忆起少时听母亲说过,像她们这种地位卑贱如奴仆的女子,若有日让一些品行恶劣的达官贵人看中了,指名道姓要她们去侍寝,同样也要像一件物品般经过相似的遭遇,只不过,她不曾想到太平道居然也在暗中做着这种事情。
如此鱼肉乡里,强夺民女,还使骗人的仙丹诱人入局,一股汹涌的怒火开始在慕容嫣的心中燃烧。
她借由方才吃下肚的仙丹药劲,暂且把那怒火忍耐了下去,她嘴里喃喃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同时也在心里不断地叮嘱自己道:“唯有这一腔怒火,绝不能忘!”
很快,漆师姐将慕容嫣打扮得端庄而美丽,特意为她选了一件红绸子做成的对襟广袖衣,头发系成双鬟冲天髻,各种饰品戴上去后,漂亮极了。
慕容嫣便穿戴这一身行头,一直在那个地方休息到晚上。到狂宴开始之时,仍为药力所困的她被锁在一顶无篷轿子里,由四人抬至目的地。
她来到一个不可名状的诡异之地,在相当模糊的记忆里,她唯一清楚记得的只有关于恐惧的感觉。
除了一个男人身穿黄色道袍背对着她,嘴里高呼着关于长生、修仙的口号外,在她周围站着的全是赤膊男女,他们看着黄袍人、以及慕容嫣自己。
鎏金的酒瓶和馥郁的食物摆满一地,俯拾即是。女子半露着风姿绰绰的玉体,或趴着、或躺着,形态各异,正在和自己的修行伴侣上演一出妖治的舞蹈。
“这是……怎么了?”慕容嫣坐在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回答,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被世人所遗弃,甚至一度想要站起来加入到狂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