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十分愿意!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去那个道观瞧瞧!”白凤一扫脸上的阴霾,喜上眉梢。
“当然可以,白少侠,阁下淡泊名利,实在让人佩服。既然你想去看看未来的‘新家’,那老夫便不强留你做客了,让小妹和括儿与你同去吧!”
赵苇说罢,旋即离开宴会,径自走去做其他事情。他总是因为各种琐事来去匆匆,唯有在清早礼佛时才能让人突然发觉,眼前这位赵家家主已然不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了。
正是这副看似任劳任怨的皮囊,才能如此具备迷惑性。在儿女面前,他尽可能表现得慈祥和蔼,却能轻易差使樊立吴这种酷吏一般的角色去教导赵家兄妹,可见其城府之深,让人难以想象。每每想到此处,白凤总是会不寒而栗,这种微妙的情感,让他不敢与赵苇四目相对。
送走赵苇,白凤与赵家兄妹很快便各自乘上马车,直往位于镇西南的太平道道观而去。
这段路程较之以往或许有些远,由于要从镇子的东南角一直走到西南角,所以基本上是要绕着整个御夷镇走大半圈才行。
望着御夷镇的风物景致,刚到镇子的人会觉得恍若隔世,因为北方七镇皆被大漠草原隔绝四周,镇子里面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然而对于从小便居住在御夷镇的人来说,比如赵家兄妹,这是他们的记忆,是组成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是难以割舍的情怀,是无法逃避的思念。
赵小妹坐在马车里看向窗外,眼泪不停的便在双眸里打转,她总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如此熟悉的景色。
从前看来没什么特别的街道、门窗和屋顶,如今在她眼中都非同一般了;即使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那些地方,也会结合眼中的朦胧景象,重新镀上一层新的面貌,慢慢地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