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公子历经那般磨难,早已是对彼此推心置腹、信任有加,当即便认同此策,别了各位同行的女子,先寻那浪子苏青商计要事而去。
少倾,白凤与赵括二人在玉满堂内四处打听了一番,终于在某间雅阁了内找到了苏青。那时他正在赏艺饮酒,好不颓唐快活,一副将睡将醒的模样,在席上挽着酒觞,笑看面前的美人们翩翩起舞、细细奏乐。
苏青见那二位突然跟来,自是一番款待,力邀白凤、赵括与自己同席共饮。他当即便吩咐左右侍女上前伺候相邀,说道:“怎的?两位公子可是瞧着那几个婆娘日久,心生倦怠了,故此前来同我作乐寻欢一番?”
“苏兄误会了,我等皆是为那小乞儿的事情而来。”白凤视眼前的美女如空气,绝耳边的艳曲于心神,正襟危坐,语气刚正地说道:“苏兄,何必与鄂姑娘怄气,往日两次三番前来搭救,难道皆是阁下一时之兴?”
“就算是一时之兴,也与你无干!”苏青回罢,便挥手把那些身姿窈窕的舞女侍从轰了出去,独留下奏琴的湘夫人。
白凤与赵括自知苏青此举是为的顾及旁人之感受,后者是以应和道:“苏兄岂是一时兴起!阁下对舍妹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情意爱憎之事,总不能作假吧?”
“湘夫人,奏‘湘君泪’!”苏青说罢,便捧起牛角觞走到湘夫人面前,跟随琴音轻轻舞动,随即缓缓说道:“白兄,赵兄,你们二人可曾知晓?在苏某发迹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把这玉满堂买下,只为报答幼时曾受某位姐姐的一饭之恩。使这娼妓买卖之地,变为收留艺伎的容身之所。”
在这话语之间,湘夫人所奏琴曲“湘君泪”忽作变徵之音,悲从中来,而苏青,也说到兴起,不禁潸然泪下:“可如今不见恩姊,又无从寻迹,只得继续经营而已……”
“苏兄如此大义,怪不得总引得良人佳丽相随。”赵括趁其悲怆无语,插话讲道:“若是能助那小乞儿一臂之力,舍妹定会对苏兄另眼相看,甚至芳心暗许啊!”
“哼,休想诓我!”苏青倏地回身笑道:“令妹待我比之白兄,可见如何?”
“额……这……”赵括闻后,一时语塞,与同席的白凤相觑须臾,说道:“并无不妥啊?小妹待人向来如此,即使是对白兄,也少不了二三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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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来如此?”苏青忽地撩起裙裾,浩浩汤汤地欺身至白凤身前,笑道:“要我向陶老爹求情并无不可。只是想让白兄与我在众人面前比试一场,看看孰高孰低,若白兄能够取胜,那便随君之意。”
“比什么?”白凤回道。
“大家朋友一场,舞刀弄枪有伤和气,不如,我们比喝酒?”苏青随即吩咐一旁的湘夫人前来,他们耳语片刻,后者便从另一处带来两根又粗又长的麦秆来。苏青便指着这两根麦秆,解释道:“这是我们沧州的民俗游戏,两人用麦秆饮酒,看谁人先将斛中烈酒品完,谁人便获胜。这个游戏比的可不只是酒量,还有阁下的毅力与胆识!白兄若是愿意就此玩赏一番,便随我至楼下大堂一聚,在下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