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鄂炳还回道:“黎大人手下的人治瘟,怎么治到司马先生的头上来了?”
“鄂大人,此事,大可日后再谈……”身旁的道人头上靠着一扇窗,便顺势往外瞧了几眼,随后继续说道:“时下土地贫瘠,百姓疲敝,此乃天灾所致,试问又有谁人能够一定敌得过天呢?”
“唉……总而言之,黎大人的渎职之罪,怕是难逃其咎了……”坐在父母官边上的公子随之和道,父母官旋即笑靥全无,“不过,黎大人也不必如此慌张嘛!大人你及时疏散未得病之人,还在下河镇的出入口设置关卡,驱散来镇之人,致使瘟疫未蔓延至他处,这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父母官听罢,面上愁容方才稍褪,而后又惨兮兮地看向鄂炳还和司马荼,却又惭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鄂炳还见那公子有些面善,便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曾在我‘凤来楼’小酌过几杯酒?”
“鄂大人见笑了,晚辈姓赵名括,是一名来自北镇的行商。”话毕,赵括又指向屏风外的那位剑客,说道:“喏,那夜‘堂前刺盔’的主角,正是在下雇佣的贴身护卫。”
“啊!原来如此……”鄂炳还恍然道:“那二位到这下河镇来,又是为的甚事?此地既无金银,又无财宝,更不消说是富庶人家了。”
“额……”赵括思量半刻,又道:“事实上,在下是来此地采买药材的……诸位可知道,北镇地处草原荒漠,中原这里有很多那处没有的奇珍异草。若是在下能够采买一些回去……不说能小赚多少,至少也能帮到有需要的病人呐……怎料,此地遇上了恁多天灾,着实是惨绝人寰。所以,在下便料想——如若我们留下,趁机帮上什么忙,到瘟疫过去之后,也能借此契机用较低的价钱买到上好的药材而已。”
鄂炳还听得连连点头叫好,以致身旁的司马荼也禁不住说道:“赵公子虽为商人,却不失一份侠义之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若是天下人都能像赵公子这样秉持一份公义之心,就不会有年年的战乱、猖獗的贼寇,以致人人自危的境况出现。”鄂炳还随即讲道。
黎大人听后,亦是连连道好,只是似乎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唉……只怕有些人,生有一副正义的面庞,私底下却行尽卑劣龌龊之事……”赵括故意将视线留在那道人身上片刻,又移目至后堂方向,继续道:“幸得我们张大夫不是如此。现下治瘟之法业已渐渐浮出水面,只消再过些时日,定能完全抑制疫情!这个消息,本来张大夫就打算写信派人去告知鄂大人您,不料信使途中惨遭歹人杀伤,横尸荒野,才让鄂大人得以在离期限还剩一天的今日,屈尊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