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行了数十里，又发现了几具尸体。曾咏几掌打下悬崖。

到了拐角处，远处终于可以看见江水了。滔滔天

常子衿道：“这是长江吗？”

刘灭周道：“是。”

江上有船。

这一段水流平缓，基本看不见纤夫。但岸边偶尔会发现几具骷髅骸骨。

或许是因为栈道太过凶险，所以一路上几乎没有碰到过客。

又经过了几个驿站，大家没再停留。有“汉郡侯”的金牌开路所以一路畅通。当然刘灭周免不了软硬兼施表达了自己低调回蜀、不想惊动别人的意思！谁若是暴露自己的行踪别怪自己翻脸无情！以刘灭周在西蜀的地位，蜀帝身前的红人，位高权重，武功又高，位列西蜀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无论是动用朝廷的力量还是依靠个人武力，这些人在刘灭周面前都是渣！皆是蝼蚁！

当然也有人心思变！

有人猜测，刘灭周所谓的不要让外人知道，这个“外人”八成是蜀帝！所以他也曾想赌一把幻想着向蜀帝告密！

这绝对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飞黄腾达！

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赌输了，输的就是项上人头！

万一，刘灭周防备的不是蜀帝，那自己拍的马屁就有可能拍在了马脚上！自己理所当然的死在了蜀帝手里。如果蜀帝也在防备刘灭周，自然会很乐于见到自己举报刘灭周，但他为了平衡事态很有可能只会私下奖励一下自己而将事情压下！但一旦这事被刘灭周知道自己照样难逃一死！

如果刘灭周防备的真是蜀帝，那蜀帝知道他居然私自回蜀的事情一是会喜出望外，因为自己提供重要情报而重奖自己！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即使蜀帝恨死了刘灭周，但为了稳住刘灭周不打草惊蛇，牺牲自己向刘灭周示好的可能性也极大！

从各种概率上测算，无论蜀帝是否重奖自己，蜀帝是否提防刘灭周，刘灭周被蜀帝治罪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因为刘灭周谋反的证据不充分。只要没有落实刘灭周谋反的证据，所有的举报、告密都是苍白无力的！到时候只要刘灭周认怂，向蜀帝认错，相信蜀帝百分之百会原谅刘灭周！至少在“表面”上会原谅刘灭周。因为刘灭周在西蜀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且刘灭周就象一块砖一样，虽然不是多么重要，但是蜀帝却正指着这块砖引出重要的玉呢？而自己的下场无论是直接处死，还是风光之后再死，都难逃一个死！不是死在蜀帝手里，就是死在刘灭周手里！所以，赌的代价实在是太大！简直是以“九死”换“一生”！

所以没人敢贸然泄漏刘灭周的行踪！

众人不急不徐地走在栈道上，虽然夜色苍茫，两岸不时有灯火星星点点，满天繁星之中一弦明月如钩照大地，晚风习习，众人皆心情大好。

常子衿忽然柔声道：“走了这么长的金牛道，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条栈道为何叫金牛道呢？”

刘灭周看了看凤九霄，凤九霄却一笑，耸耸肩。

刘灭周便淡淡的道：“有一本书叫《太平御览》，其中卷八百八十八〈蜀王本纪〉上记载：秦惠王时，蜀王不降秦，秦亦无道出于蜀。蜀王从万馀人东猎褒谷，卒见秦惠王。惠王以金一笥遗蜀王，蜀王报以礼物，物尽化为土。秦王大怒，臣下皆再拜稽首，贺曰：土者地也，秦当得蜀矣。秦王恐亡相见处，乃刻五石牛，置金其后，蜀人见之，以为牛能大便金。蜀王以为然，即发卒千人，领五丁力土拖牛，成道，置三枚于成都，秦道乃得通，石牛之力也。后世因西蜀五丁引金牛成道，故名金牛道。”

常子衿笑道：“这分明是笑话蜀人脑残的传说，不知真假。牛怎么能粪金呢？蜀人真是不动脑吗？”

刘灭周接着道：“当然各家史书记载略有偏差，《十三州志》上说秦王未知蜀道，于是事情发展大致和前面一样，在牛后放金子，引得蜀王乃令五丁共引牛至之成都。秦知蜀道而亡蜀”。

他接着道：“《括地志》上记载：昔秦伐蜀，路无由入，乃刻石牛五头，乃刻石为牛五头，置金於後，伪言此牛能屎金，以遗蜀．蜀侯贪，信之，乃令五丁共引牛，堑山堙谷，致之成都．秦遂寻道伐之，因号曰石牛道。无论哪个记载，都强调了一个贪字！蜀王太贪了！为了区区几点黄金，引狼入室，丢了江山，实在是不智！”

曾咏道：“还有一个字！”

刘灭周一怔，“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