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闻言暗自好笑,所幸自家夫人不再寻死,那一切都还有转圜。
扁舟不疾不徐,少顷终于靠岸,白衣女子撑着竹篙,轻轻巧巧的跃上岸来,跟着裣衽施礼,落落大方的道:“各位是云顶蜃楼的朋友吧,小女子前来参加海市盛会,还请费心引导,小女子感激不尽。” 云上玄墨
花似锦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海市盛会并非人人皆可参加,这位姑娘有请帖么?”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请帖自然是有,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花似锦将信将疑,仍是生硬的道:“我名花似锦,请帖给我验看便好。”
白衣女子点头道:“原来是夏夫人,那小女子便放心了,请夏夫人过目。”
说罢白衣女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张金漆描红的请帖,花似锦不等她递过来,便即沉声道:“且慢,容我稍作准备。”
白衣女子不以为忤,抿嘴轻笑道:“夏夫人莫非担心小女子暗算?这倒大可不必。”
花似锦并不答话,先戴好随身的一副天蚕丝手套,这才接过请帖仔细验看。须臾只见她神情讷讷,看向白衣女子道:“请帖勘验无误,的确是敝处的贵宾,而且看这上面的徽记,是袁夫人请你来的?”
白衣女子坦然道:“不错,我跟自在天女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她青眼有加,邀我来参加她的寿宴,可惜昨天有事耽搁行程,辜负了她这一番美意。”
花似锦心中有数,昨日袁梓卿的寿宴之上,的确有两位宾客未能赴约,但她此刻疑惑未去,索性皱眉沉声道:“既然是袁夫人请的贵宾,为何跟叶行歌那魔头结伴前来,请姑娘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衣女子掠了掠耳边的鬓发,俨似无奈的道:“夏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你们都挡不住叶行歌,我区区一名弱女子,哪有抗拒他的可能?若非他念在我会撑船,法外开恩饶我性命,我早已埋骨荒山了。”
花似锦听得一滞,自觉白衣女子所言不尽不实,可她确实拿出了请帖,并无理由多加留难,只能缓和了脸色,欠身施礼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太过多心了,只盼姑娘言行如一,并非那魔头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