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大汉淡淡的道:“女娃儿不必心急,少时某家自然会送你一程。”
龚小娥闻言正自气结,傅凝碧已然冷声道:“看阁下的服色,应该是行伍中人吧,不知为何偏要屈身绿林、助纣为虐?”
戎装大汉目光一转,不以为然的道:“只要能外御鞑虏、内惩奸贼,军旅绿林又有何不同?某家自问行得正、走得端,岂容你这无知女娃儿随口评判?”
他这番话说来虽然声调不高,气态却坚如磐石,龚小娥听罢更生悲愤,嘶声呵斥道:“鬼话!我父龚海通向来急公好义,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奸贼,你们为何要勾结贾希仁,将他老人家杀了?”
戎装大汉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道:“即便真是我们刀剑封疆的人宰了龚海通,那也没什么不对。黄河五蟒帮最早不过是渔民纤户搭伙拉起来的小山头,起初的确做过不少锄强扶弱的善事。”
“不过自打你老子龚海通当上帮主,五蟒帮的势力虽说翻了好几番,可那手段着实让人不敢恭维。欺行霸市、鱼肉乡里自不必说,更有甚者还高利放贷、逼良为娼,行事全无底线,称得上无所不为。”
“这等横行无忌的江湖毒瘤,将之一举铲除也是替天行道,如今只不过首恶伏诛,已经算是十分宽待。女娃儿若能深明大义,替你老子悔过,某家还能饶你一命。否则若是一意孤行,那便唯死一途。”
听罢戎装大汉这长篇大论的一番斥责,龚小娥直是悲恨莫名,戟指颤声道:“你们不辨是非、枉杀好人,竟还冠冕堂皇、满口仁义,当真好不要脸!”
戎装大汉眉峰一轩,睨视间森然冷笑道:“项王为人宽厚,一贯不喜杀戮,总要给对手留下些许余地。但某家纵横沙场,向来杀人如麻,你既然冥顽不灵,便下去阴曹地府,跟你老子团聚吧。”
他说罢更不迟疑,指间飞刀当即雷霆迸发,毫不留情的射向龚小娥的眉心,威势竟不可与先前同日而语。
小雷虽然有心相救,但方才接那一刀委实受伤不轻,此刻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剩满面惨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