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际,忽觉膝弯之处冰凉刺骨,雷衡禁不住闷哼一声,终于清醒过来。
脑海中恍惚忆起前事,雷衡险些连肠子都悔青了,若非争闹一时意气,自己岂会落到这步田地?
无限悔恨之下睁眼一瞧,却赫见左腿好好的连在身上,只是膝盖上包裹了一幅鹅黄色的巾子,里面透出几丝血迹。
雷衡霎时诧喜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惊呼道:“我的腿!没切下来?”
话音方落,便听一个稚嫩声音懒洋洋的道:“废话,凭你这条上不了席面的狗腿,即便切下来又有什么用处,难不成还能拿去做蜜汁火方吗?”
雷衡登时错愕,定睛处只见小雷正白眼相向,兀自讥讽道:“在长安城敢暗算小爷,活该你受这一番苦楚,以后看你还敢当小狐狸精的狗腿。”
雷衡虽然暗自嘀咕,但毕竟还是欢喜盖过了不忿,当下讷讷的道:“是你给我裹的伤?你怎么跟上来的?那两个狗娘儿们哪里去了?”
说话间只见“娥姐”走近过来,闻言顿时红晕上脸,顿足啐声道:“混账野人!哪个是狗娘儿们?”
雷衡瞥见“娥姐”袖口处稍有缺损,立时醒悟那幅鹅黄巾子的出处,张张嘴终是干哼一声道:“雷爷爷骂的是狗娘儿们,不认账的少搭腔。”
“娥姐”正自一滞,稍后跟上来的“碧妹”已经红着脸道:“都是我的错,雷壮士要骂便由他骂吧。”
“娥姐”没好气的道:“碧妹别跟这野人一般见识,事情是我挑起来的,一切后果都由我承担。”
雷衡懒得跟两女纠缠,径向小雷道:“小阿弟你的医术的确厉害,我这伤应该不要紧吧?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那什么蝎子毒的解药你又是打哪儿弄来的?有可能是假的吗?”
小雷在雷衡膝盖上敲了一下,趁着他呲牙咧嘴惨叫之际,优哉游哉的道:“有问题一个一个问,区区赤蝎毒而已,小爷八岁的时候便拿来当烧菜的佐料了,还用什么解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