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妙荷一阵头晕目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云见状愈发惭愧,只能苦笑道:“是我不该欺瞒前辈,更不该欺瞒余姑娘,一切误会都是由我而起,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鱼妙荷兀自失魂落魄,展玫苓却是柳眉轻蹙,随手收回余冰如颈后趴着的那只四眼蟾蜍,跟着清咳一声道:“这可有趣了,敢情咱们这位昆仑美人鱼小姑娘糊涂透顶,连自家师弟都能错认?”
余冰如只觉前事一幕幕映入脑海,彻悟之际却又觉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原来事情从一开始便是个误会,而这误会又是由她自己一手促成,阴差阳错之下横生变故,这笔糊涂账又怎能算得清?
虽然穴道依旧受制,但颈后寒气既去,余冰如毕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心绪激荡之下嗓音沙哑的道:“师弟,你方才所说果然都是实话?”
慕云勉强鼓起勇气,郑重其事的道:“对不住余姑娘,我先前的确应该早些澄清误会,倘若这次我侥幸不死,一定想方设法全力补偿你。”
余冰如想到当日在安口镇观音庙中那晚的经历,自然猜出慕云未曾澄清误会的原因,一时之间更加心如鹿撞,目光迷离中竟不知今夕何夕。
展玫苓看余冰如讷讷无语,了然之下抿嘴轻笑道:“好了,这小子既然并非昆仑派的弟子,咱们便愈发无所顾忌,三师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师姐你也不会再执意阻拦了吧?”
鱼妙荷娇躯一震,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展玫苓见状笑意更甚,径将慕云颈后盘着的一条雪色带翅蜈蚣收回五彩玲珑袋,接着悠悠的道:“好了三师兄,快些料理了这小子,咱们再带师姐回去复命。”
申屠厉点了点头,举步来至慕云面前,居高临下的道:“杀我爱徒,你可知有何后果?”
慕云身陷绝地,索性也横下一条心,不卑不亢的道:“我最后再申明一次,你徒弟不是我杀的,我问心无愧。”
申屠厉全不理会,反而愈显沉冷的道:“杀我爱徒,求死已是奢望,你可知何谓人彘?”
慕云登时一滞,正自心生狂怒之际,却听雷衡哼声道:“人质谁不知道,掳人为质卑鄙下流,不是好汉行径。”
这位老兄一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刻场中虽然气氛沉肃,众人听罢却是各自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