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帅?”
顿牛梁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要我说也就是中规中矩——”
想了想不能那么消极,要多争取点活路,就看到女神面上天生不近人情的寒意有向绝对零度靠近的趋势,求生欲当即拉满,赶紧补了句:“当然,这主要是战略上的考虑。”
石玄不懂就问:“战略上考虑怎么讲?”
顿牛梁半真心地赞道:“回过来看,他对比赛的困难有充分的认识,而且几乎所有的技术动作都很有前瞻性,不论是从每个细节,还是贯穿始终的宏观角度都几乎是最合理的选择——”
一面说,一面佩服自己:我的天!我是怎么做到的?这是那个兰设飞说的什么“灵魂附体”,还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石玄第一次不给顿帅面子,插话道:“那么就是说,这场比赛输球的锅可以不用他背是吧——对了,您知道背锅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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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牛梁听出弦外之音:敢情丫头是要丢卒保帅啊?很遗憾,以老夫对贵国舆论的亲身体会来说,你要这么切开的话,是保不住的。别说贵国这种极端案例,放在过去,全世界都是如此,要是输了,谁都跑不了,越是球星大咖,不论表现如何,一旦失败,越是要承担主责。搞不粘锅属性,是很容易引起民愤的,即便是过去那两个当红炸子鸡也不例外。
不过,想到那两个炸子鸡反倒是让他灵感来了:“锅是跑不掉的,毕竟你是球星,是核心,输球背锅是你的宿命。只是很多时候,主动背锅,其实不用负荷太多负面的风评,所谓先背为敬,主动背了,反而能够在锅变沉重之前就分出去。等到锅彻底背不动,想再回来,一锅不二背,绝对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
这段即兴发挥,顿牛梁自我感觉良好,但很显然这也不是公主想要的。厌烦了外国人的自作聪明,公主决定单刀直入:“现在把他换下呢?”
顿牛梁有点跟不上公主的思路:“现在把他换下,失败了,他的锅还是跑不掉呀。以我过去在贵国的经验,大概率还会发展成临阵脱逃,不堪重任这样的风评呢。”
石玄终于甩出核心问题:“我如果说是队友的能力局限了他的发挥呢?白筑值得更好,也只有更好的平台,才能真正展现出他的能量。也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了不起,才能用这样的队友把职业队伍逼到绝境。他做到这步已经仁至义尽。您觉得这样的话能行吗?”
顿牛梁恍然大悟:原来是我流于表面,想岔了。说是背锅,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风评,因为本质上是要抓住这次机会转型。那如果转型了,之前背锅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因为物是人非。
知道主子的真意,顿牛梁认真想了想,答道:“如果是要换班子,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心想:问题是你怎么换?你这什么都不懂的球盲垂帘听政还好,直接干预战术的调整,用蹴帝的法律,那肯定是亵渎足球跑不掉的。
自己现在算是金家这条船上,可不能放任金家公主作死,正打算谏言,却见石玄轻触一处虚空,便听到一个疑似来自球场边的人的说话声:“小姐您找我?”
不是别人,正是双木最后一个天才——郭明去。
失球的打击本来让他瘫倒在地,身子突然一震,他知道这是来自于金家公主的传唤,直让他化悲痛为诚惶诚恐。
“下个死球把白筑换下。”
郭明去虽然因为汤炎的绝杀心凉了半截,却并没有完全死心,却听到了来自上层最明确的放弃信号,千百般的不愿意,只恨他不敢稍有迟疑:“好的。”
然后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可是,小姐,我才想起来,我们的人换满了,没有换人次数了,而且人数离8还差两个人......”
观众也差不多都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细节,天命的补时倒计时暂停了。
无论是在现场观众的意识中,还是场外观众眼前的屏幕上,那三位数的阿拉伯数字一动不动。
秦大赞道:“不愧是天命。伤停补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费。”
当然,白筑也没耽搁太久。
他首先制止了严洋说下去:“不要浪费时间了,听我说。”
严洋果然闭嘴,他倒要看看白筑嘴上能变出什么花来说服自己。
“严洋你想复杂了,杀人又不能进球,我要的是进球。为了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我们只能赌一击必中的可能。”
严洋想说所谓赌一击必中通俗的说法不就是大力出奇迹吗,你大力的极限不就是杀人么?一射就是现行犯伏诛,没有一点商量的。金家的情报可不是盖的,石玄又那么稀罕你,没可能在这上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