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拇指上的玉色扳指发出微微凉的触感,宁怀暄不在意的随手转圜,下了朝。
也不知那宁容璋作何想,手上有大军,又被君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却还是一股脑的前往边疆损兵折将,朝中大臣仍旧人心惶惶。
按照宁容璋手中的大军,若是此时调头谋取京都,简直就是毫不费力的事。
可他却与滦州部打的火热,白白的损兵折将,便宜了京都的皇帝。
外界所有的事情纪梦舒全然都不知晓了,只能在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瞧着外头斗转的白天暗夜,在墙壁上画下一道道的长痕,以此来记录时间。
三人关在不同的地方,只纪梦舒一人一间牢房,沉沉脚步声从外头过来。
为首的狱卒打开了牢房,进来一个狱头。
新上任的狱头长得腰大榜圆,叉着腰挥挥手,“把人带上来…”
两个狱卒便将纪梦舒给提了出来,绑在行刑架上,双腕都被困住,勒出一道浅显的伤痕,“纪家姑娘,纪家通敌卖国,勾结乱臣贼子宁容璋,您呢,又逼死了贵妃娘娘,这桩桩件件,我就不多说了,您也应该知道,不管哪一条罪名,都能让纪家火山油锅里滚上一遭了…”
纪梦舒道,“你想说什么?”
从前不知道凡是进了大理寺邢狱的人,问话之前先来上一顿皮鞭乃是规矩,怎的如今的规矩是变了?这狱头的话倒是多。
被人打断,那狱头也没有丝毫的生气的迹象,只淡淡道,“您要是听我一句劝,乖乖的认下这罪名,陛下…回赐给你一具全尸的。”
“呵…”纪梦舒轻笑,手腕不自在的的动了动,“你也说过了,要纪家背锅的罪名可真是多,就这样,陛下肯放过我们,只怕我甫一承认,就要被人下油锅了吧…还请大人禀告陛下,纪家不曾害过陛下,也没做过对不起大历朝的事。天下百姓也都看着!”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那狱卒眯了眯眼,身后的人拨了拨身后被炭火烧的滚烫的烙铁,显然是想要上刑了。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