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怀暄又能掌事之后,朝中官员与纪府越走越远,至今都不知上头对纪府是何等态度,因此也不敢贸然打扰。
不过纪康已经致仕,少年将军纪元正又身首异处,整个纪府除了年纪稍大的纪父姜母,就剩下一个名声不大好的姑娘了。
纪府说是就此没落也不为过。
但纪康当了这么多年的相国,家中的积蓄肯定还是有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朝这位致仕的老相国下手呢?
贵阳侯带着一对人马到了素白幡横飘的纪府门前,“哎——想当年,我与纪康也是同僚....可怜他中年丧子,人生一大劫呐…”
假借着送灵的名号过来,瞧见大堂之内只有一个背影纤细的女子守着棺木。
“老兄?老兄可在?!”
贵阳侯双手叉腰,望着冷森森又空廖的院子,心里头怵的很。
纪梦舒从棺木面前站起身来,转身道,“家父身子不好,今又丧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贵阳侯瞧着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心里头泛起阵阵涟漪,想不到纪康的女儿出落得这般水灵了,怪不得太后能看上她。
“本侯是贵阳侯,今日有事与你父亲商议…”
不等那贵阳侯说完,纪梦舒便道,“父亲如今已经致仕,侯爷就算是去找谁?也不该来找我父亲了…今日府中有大事…恐难招待了…”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了?贵阳侯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上前一步,“纪相国何曾致仕?你是说纪康听了那乱臣贼子宁容璋的话?我告诉你,若是不想让你们纪府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就速速叫纪康过来见我!”
纪梦舒扭回身子,又跪到了灵位面前,幽暗的烛火明明灭灭的亮着,落在纪梦舒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曲折。
“好好好,既然你们纪家人倔强,那就在见陛下的时候在好好争端吧!哼!”贵阳侯甩袖而出。
红叶不得不担忧,“姑娘,咱们如今的处境可真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