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头也不抬,“进。”
何慧端来一小盅的汤来,瞧见他眼底下的乌青,道,“先喝上一碗吧,喝完才有力气看折子...”
卫徵将头从折子后面抬起来,幽幽扭头,“阿慧...”
她将小碗端下来,递到卫徵嘴边,咸香的味道勾引着他肚里的蛔虫,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抬头再看看那美妇人,这给的简直就是一碗夺命汤,偏生他还得笑着喝下去。
喝完,才有力气接着看奏折。
从砾南传过来的军报一封接着一封,兵马钱粮像是不要钱一般簌簌往前线送去。
好在宁容璋临走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若不然,可就不止这些事了。
“对了,明日怀亲王夫妇就要赶来上京了,就将他们先安置在城中的王府之内吧,现在战事吃紧,他们应该会明白的。”卫徵匆匆交代两句,便接着看着折子。
何慧默不作声的退下。
两个郡主在上京吃吃喝喝,时不时的串个门,打听打听摄政王同纪家公子或是城内的其他好儿郎的事,总是一日一日的不得闲。
每每战场上的文书传来的时候,先是送到卫府,而后在送到纪府,毕竟纪府姑娘的未婚夫和兄长全都在战场上,整个上京,只怕没人比她更挂心他们了。
红叶一边斟茶,一边宽慰道,“姑娘,您就放心吧,公子同王爷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那文书里头尚且夹着一封宁容璋写给纪梦舒的家书,没经过卫府,直接送到她这处了。
猛地从文书里头掉出来,落在地上,漆印还粘在上头,显然无人见过。
纪梦舒一目十行的先行扫过一遍,而后在逐字逐句的看过去,末了,眉心却皱起。
“怎么?王爷是出了什么事么?”
“红叶,当初武亲王举兵谋反被杀的时候,你可知纪修文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