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璋微微勾唇,站起身来垂眸看他,抬脚落在他的手掌之上,狠劲碾着。
那太监发出一阵尖细吼叫之声。
“本王不曾说过琉璃盏之中藏有硫磺,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三提起那太监的后领,拔剑落在他的脖子上,“说!受谁指使?”
那太监面色一僵,心道说露了嘴,当即就要咬舌自尽。阿三看的分明,在他咬舌之前动手卸了他的下巴。
这宫中的事,向来都是一根扯着一根,想要查出一个人的底细并不难。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小七回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宁容璋面色一冷,瞧着已经被阿三五花大绑捆起来的太监,轻声道,“倒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后宫重兵把手的地界,宫殿之内还燃着烛光,丝丝微弱昏黄的烛光透在支摘窗子上,能看见一老媪身姿缓慢的移动着。
前殿的欢喜似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宁容璋踏着夜色过来,阿三提着那太监跟在身后,小七一路随行,此处已经算是无人问津的地界。
听到青石板上传来的脚步声,守门的侍卫侧身看过来,瞧见过了一处梧桐阴影的人露出脸来,当即跪道,“见过王爷。”
“近日,她可有什么异动?”
那侍卫摇摇头,“并未。”
小七上前打开殿门,宁容璋信步走上前,瞧见太皇太后发丝凌乱的坐在铜镜前。
面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遮掩的胭脂水粉,如今她的脸满是皱纹,才正像她的年纪。
那太监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满眼都是泪水,只可惜他的下巴脱了臼,嘴里只能含糊不清的说这话,倒是听不清楚,口水倒是呵哧呵哧的流了一地。
“王爷今日怎么想起来哀家了...”
宁容璋勾唇,“本王已废除了你的封号,你算哪门子的哀家?”
老妇人呵哧呵哧的笑了半晌,一只枯黄的手还拿着半月形的木梳子,稀疏的白发散了下来,像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