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抬眼,面上大为不解,“是你在宫里头主动请求断绝与城阳侯之间的父子关系,现在在京都你一无亲人,二也没有可以依傍之人,不去找你舅舅又要去哪里呢?”
卫徵垂头,末了又点点头,似是格外的赞同何慧的观点,确实如此,一个和父族没了关系的人,似是理所应当的会寻求母族打的庇护。
她说的确实不错,只可惜,他的身世复杂。回到东芝当然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都锦衣玉食的过,只是他心中仍有未了结的事,只要城阳侯和那毒妇一日不死,一日不为母亲报仇,他就一日良心不安,恐再难回到东芝。
“罢了罢了,”卫徵举着茶杯细细的端详,半晌又道,“广阔天地,本公子自然是要好好闯荡一番的。”
少年负手而立,手中的玉骨扇折射出温润的光芒,盈盈润透少年的心境一般。
卫徵走了。
城阳侯狠狠松了一口气,扬手把东芝王的那封能称之为恐吓信的请帖给扔了出去,仰坐在雕花木椅上,口干舌燥的喝了一盏茶。
“小兔崽子,真以为搬出东芝王来我就怕了他了?!也不看看本侯的手中捏着谁的秘密!”
程氏贴心的蓄满茶水,“侯爷说的是...”
城阳侯眼神一眯,将那茶盏重重搁了回去,双眸狠狠盯着程氏,直叫她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老...老爷?”
“本侯倒是忘了问你,在太后寿宴上,卫徵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他的母亲自怀他的时候便体内带毒?所以他生下来身子便孱弱许多,你老实跟本侯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程氏赶忙跪了下来,“老爷冤枉呐老爷!那温夫人...”压低了声音,恐是被外头的人听到一般,“不是来王府之前就...那毒,定然是从东芝带过来的!”
也是,谁会和一个坏了身孕的妇人过不去呢?除非就是那孩子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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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卉将水囊递过去,道,“公子喝口水吧,天气干冷,去北地还有好长一段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