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纪梦舒也大致能猜测到他是谁。音容笑貌与前世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叫她情不自禁问出一句,“可是故人?”
“什么?”离得人近的宁容璋好似没有听清,复又问了一遍,反倒是叫她有了片刻的回神。
“无事...这位便是你口中的贵客吧。”纪梦舒绕过桌案,终是看清了那张拢在薄薄青烟下的脸,剑眉斜飞,星目张扬,一张薄唇轻轻抿着,两侧鬓边带着略略一些弯曲的碎发,按着滦州人的传统,编几缕墨发垂在颈边,发尾坠着银质的小巧铃铛,分明就是一个少年郎!
“在下滦州部护法,某不名一文,算不上王爷口中的贵客。”
说罢他便啜上一口茶水,喝法却不像大多想要弄雅的文人墨客,说是牛饮也不为过。
滦州部大护法,就是所有人口中那个乌延赫。如今他倒是实诚,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姓。
“姑娘何必这么盯着我?”乌延赫抬眼,眼神不躲不闪,正正入了她的眼。
忙着垂下眼来,自顾自坐在宁容璋身边。
“只是觉得护法大人似是我许久之前认识的一位故人。”
“那还真是凑巧。”
——
滦州
大帐
和着虎啸的冷风,甚至能听见里头滦州语的怒骂声,“你个废物!本王养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给本王办事的?!”
“是是是,属下失职!未能追查到乌延赫的下落!还请王子责罚!”仔细一看,正是前些时日追查纪梦舒和威胁怀亲王之人。
“责罚你有什么用!”男人长着一张宽脸,深目高眉,高鼻宽唇,正是格外典型的滦州人的脸。“本王这个好弟弟,如今翅膀硬了,自从同大历朝交战之后,敛了些战利品交到大帐里头,就算是糊弄过去了?父汗年纪大了,心里头也糊涂了,就这么放肆本王这个弟弟?”
“现在人和大历朝的皇亲勾结在一起,谁知道他有没有背着父汗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