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抬眼瞧见她,面上蓦然露出笑意,“你来了?”
好似算定她会来一般。
纪梦舒哑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你....”
两道话音重叠在一起,带着初识熟稔的莽撞。最后宁容璋轻笑出声,“你先说。”
“皇帝以为你早已身死,你还敢再此关头来西疆?”
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茶,宁容璋面前放着一盘棋局,黑白双方互不相让,黑棋却在攻防之间不经意露出一抹破绽。
“所谓灯下黑也,他越是觉得本王已死,那本王就应该待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还说的有几分道理。
莹润通透的棋子泛着上好的玉泽,上面光影斑驳。
“坐。”
伸手从宽大的袖袍之中拿出一只玉色香囊,长指捏着边角,递给她。
“是我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素色香囊看起来旧了几分,纪梦舒摩挲着,那上面的针线是她的手笔,是她当年送给阿兄的。眸中忽然蓄满了泪水,不敢轻易触摸那个答案。
“放心吧。”
“接下来我们要如何?”纪梦舒捏着香囊,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已经和宁容璋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鱼饵已经放下,真州,就在眼前。”
这城中来来往往之人,尽数都在宁容璋的掌控之下,包括那乌延赫一行人是如何混进西疆境内,以及落脚在何处。甚至于目的他都能猜测到几分。
“为何会是真州?”
宁容璋捻起一颗白棋,仔细琢磨了片刻,落定在棋盘的一角,“之前同滦州部对战,发觉他们的刀剑格外的精良但据我所知,滦州部没有如此多精细的铁矿,好巧不巧的是,大战之后,陛下下旨封了北地的商路,我猜,也因此断了他们的铁矿交易。”
纪梦舒双眸睁大,“你是说,大历朝有人私自贩卖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