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这可谓是实打实的在纵火杀人,一点不带掩饰自己凶残之本性啊。
真羽喉咙上下滚动不断,心中怒火烧到极致,却也不敢随意发言,再引得对方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莫说真羽众人被百里安的举动惊得怛然失色了,便是刚死里逃生的尚昌也是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这人怎么将真仙教的弟子如屠杀大白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然,心中更加惊疑不解的是,他的家族势力之中,可从来未曾结识过这种厉害的大人物,怎会冒着违抗命令的惩戒来此救他。
心惊胆颤之余,又有一丝受宠若惊。
一句废话多言都没有,百里安逼退众人后,让他们乖乖闭上了嘴巴不说,那只踏在祸斗背上的脚,复又轻轻抬起,在它背上一点一点的。
每当靴底点实,众教徒都吓得一激灵,唯恐再见妖火害人。
百里安动作停下,轻笑一声,道:“别这么紧张,我可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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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
真羽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稀稀拉拉只剩下三十余人的教众弟子,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般难受起来。
你屠杀合神境仙人如屠狗一般,竟还在这说什么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他不得不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面容阴沉地看着百里安,道:“阁下此举,不觉得有些太过了吗?昆仑与我真仙教同气连枝,应当休戚与共,怎可肆意轻贱妄杀。
我真仙教内的一条条人命在阁下眼中,究竟算什么?!”
百里安扶额道:“又来了,能以力欺人就从不与人讲道理,当发现自己处于弱势了,便就开始了以弱卖弱,以各类条条框框来压制于人了。”
他嗤笑:“在你想要走捷径猎捕妖兽之时,不惜以他人性命为诱饵相引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真仙教与昆仑净墟子民同气连枝,应当休戚与共?说到底,你只是觉得你们的命更为金贵,不容随意糟践。”
“一派胡言!”真羽自是不愿承认里头的龌龊,以愤怒掩饰着内心的心虚:“是尚昌自愿为我教大业……”
尚昌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如今有了靠山,自然浑然不惧,当即就破口大骂道:
“自愿你奶奶个腿的!谁脑子进水去自愿当诱饵送死的!你真仙教的大业,关我们昆仑什么事。
我们神主的铁令如山,圣言为尊,我不去听神主的话,去违背命令,舍弃生命来这满足你的一己私心?我还没死呢,就在这满口胡言!真当昆仑净墟是你们真仙教的了?!”
百里安目光嘲弄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枷链痕迹:“若是自愿,又何必在人身上缚以枷链,若非缚以枷链,又怎会作茧自缚引火烧身呢?”
“说得好!”尚昌心中畅快,说不解气那定然是假的,只是一想到,今日死了这么多真仙教的人,日后,怕是也难以善终。
这真仙教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真羽果然大怒:“阁下这是铁了心要与我真仙教作对吗?此番归去,杀我教众的后果,你真以为你一个合神境妖仙,能够承担得起吗?”
百里安一脸实诚道:“承担不起,当真是承担不起。”
未等真羽面色稍缓,百里安面上淡淡一笑,语气很温柔得说出了令众人头皮发麻的话:“所以啊,还是灭口来得更加安全啊,诸位都死了,我再将诸位之死推于妖兽身上,本就能够省下很多麻烦事吗?”
那些真仙教教徒们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古怪起来。
他么能够听得出来百里安言辞之中浓烈的嘲讽之意。
方才他们在暗中打着商量,正是准备将尚昌之死推脱在妖兽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尚昌舒爽归舒爽,但听着百里安话中的意思竟不似玩笑,他登时吓了一大跳,道:“前辈!前辈!大开杀戒不太好吧?”
他可不相信这来历神秘的妖仙会是为他而如此动怒生气,但尚昌也不愿意将此事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百里安垂眸看了他一眼,将尚昌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淡色道:“今日纵然留情,来日这群人安然活下来后,你以为他们就能够释解今日恩怨了?”
他又转头看向面色已经极其难看的真羽,淡淡一笑,道:“正如阁下所言,得罪三分,与得罪十分,并无多大区别,要么就不做,做,就当做绝做尽,不留任何隐患。”
真羽怒戾道:“我与阁下究竟有何冤仇,竟能得阁下如此狠毒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