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醉红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到理智。
竟是当着众人,不顾女子撕裂的哭喊声,一只手疯扯着她凌乱的衣衫。
他失去理智恶狠狠道:“我父亲一代英杰,他自有丰功伟绩,万世传颂!也是你一小小娼妓能够随意点评的?
像你这样寡廉鲜耻的贱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本侯面前装模作样,自命清高!
贱尘泥土里自污之人,只要给你钱,这具身子谁上都可以,又在这装什么装?
是觉得我没有钱吗?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地办了你。
好让他们看看你这柔弱无害的外表下,装着的又是一个怎样风骚浪荡的贱货模样!叫啊!给我叫大声一点!”
被他压在身下的花娘子神情怨毒惊恐地死死看着他,汹涌而上的恨意把眼前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与视线都染红了。
看到这里,百里安眉头紧皱,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劲。
林征行事虽然有时候偏激暴躁,但本性不坏,嫉恶如仇,做人更是有底线,有原则。
小主,
对于女子也一向尊重,今日怎会如此一反常态,言辞之中句句羞辱。
下手更是凶狠无分寸,当众撕扯女子衣衫,这般荒唐。
他正欲出面制止,这时人群之中却是先他一步的窜出一道黑影冲过去,将林征的肩膀压制住。
“林征,你发什么疯!”
叶书黑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怒火,目光烫得吓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叶书一现身,林征手里头疯狂的动作僵了一瞬,却并未做任何的反应。
他像是一只咬死猎物的凶狼手掌就想铁一样牢牢禁锢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他肩膀用力一沉,气劲爆发,将叶书的双手用力挣开。
被他压在身下的花娘子双眸都弥漫出了一层绝望的血色。
疯了!疯了!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这个男人的唇齿之间,简直就像淬的毒一般,眼神凶恶得几乎要吃人一般。
她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对他而苦仇深恨的行为。
生性敏感的她甚至隐约地察觉到,此刻林征这一番话根本就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迁怒居多。
他这是将她当成了泄愤的东西?
不论是哪个女人,都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
那名花娘子眼底怨憎交织,一时决然狠戾,忽然尖叫的哭喊声停止了。
她唇下狠狠一阵蠕动,然后噗地一声,淋淋洒洒的温热液体混着一个软乎乎的粘腻东西,当头喷得林征满脸都是。
原本嘈杂的无边风月楼,一时安静无声。
林征随即也好似被人当头狠狠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一般,当场傻在了原地。
他染血的目光僵硬转动,面色苍白地看着地上还在泊泊渗血的半截鲜红……舌头。
这个女人,拼死反抗之下,竟然咬舌自尽!
倒在林征身下的花娘子在地上不住的抽弹,血沫从她嘴角里疯涌而出,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叶书神色无比凝重严肃,心中百感交集。
围观的众人见有人竟敢将无边风月楼的姑娘逼得生生自裁,看着林征的目光也是充满了鄙夷与惊叹。
你堂堂王府小侯爷,师从上阳学宫,当以慎思慎行,守端正良恭俭让之道。
怎能仗着自己修为武力过人,欺负一弱女子。
更何况人家婉陶姑娘,虽说是贱籍出身。
但也是个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勤苦之人,靠得是一手琵琶好技艺,真本事吃饭。
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人尽可夫的货色。
果真是粗俗之人,看人看事都是恶俗不堪的,低俗自贱的。
林征原本被酒精刺激失智的大脑,给那鲜血一喷,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怔怔看着自己手里从黄娘子身上撕扯下来的半截纱裙,眼童一缩,又失魂落魄地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触电般的扔下了手中的纱裙,转眸之下。
四面八方,尽是一群对他指指点点,饱含鄙夷指责的目光。
那要戳穿他的嵴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