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说道:"乖,我们先回家。" 他的目光充满了疼惜和无奈。

一旁的陈皮早已满脸通红,他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小伙子,哪里见过这般场景。

虽然心里觉得羞涩难当,但一想到师傅家里还有未过门的师娘在等待,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定了定神,脑筋一转,故作沉稳地说道:"姐姐,不如我带你去骑马吧,师娘还在府上等师傅回去呢。"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既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又让他们从不理智中稍稍恢复了少许清醒。

面对周围几人那充满好奇与疑惑的眼神,江南念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和八爷一同乘。

她整个人仿佛都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却又极具吸引力的奇异香气。

齐八爷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一边使劲拽着自己腿前的袍子,试图掩盖住某些难以名状的尴尬;

一边又迎着张祈山那含义不明的目光,满脸委屈地嘟囔道:“月月儿啊,要不……要不我还是让副官带着我吧。”

没办法呀,谁叫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呢。

要是在这路途当中出糗可就太不光彩了。

江南念对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着八爷遮遮掩掩地下了马。

“真没出息!”张祈山见状,忍不住低声嘀咕了这么一句,便自顾自地朝着前方扬长而去。

就这样紧赶慢赶,一行人总算是在离开长沙城将近一个多月以后重新抵达目的地。

一进城,张祈山便立刻换上正装,带着留守在此处的副官张日山匆忙忙地前去处理各种积压下来的公事。

其他人则各自返回家中休息整顿。

至于那些特意前来拜访江南念的客人嘛,则被统一安排在三天之后再行会面。

三日之后,张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江南念用手帕掩住口鼻,似乎在努力抵御着什么。

如今她的五官感知异常敏锐,远超常人十数倍之多。

任何轻微的气味都会让她感到不适甚至作呕。

就拿张祈山来说,他每日在军营中操练士兵,身上沾染了浓浓的汗臭味。

每次回家后,必须要反复清洗数遍,方能离得江南念稍远一些一同用餐。

否则,光是那股异味就能令江南念食欲全无,甚至连下楼相见都不愿。

不仅如此,就连近身侍奉她的婢女们也被要求摘下所有香囊,以免影响到她。

这般状况着实让众人忧心不已,眼看着她连饭都快要吃不下去了,却又无计可施。

往往没聊上几句,江南念便匆匆离去。

而在用餐时,她对菜肴的口味更是挑剔至极,但凡味道稍重些的菜品,她都是丁点也碰不得的。

厨师们心急如焚,每天做饭简直如同索命一般艰难。

眼看着几乎原封未动的饭菜又被原样送回厨房,张家那群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板着冷冰冰的面孔,责令他们多换一些新的菜食。

这些厨师不过是拿着工钱和赏赐混口饭吃罢了,哪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毕竟稍有不慎,他们腰间别的手枪可是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他们的性命!

尤其是今天还要宴请九门中的人物,厨师们更是绞尽脑汁、想尽各种方法烹制菜肴。

他们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脑袋。

工资诚可贵,赏赐价更高。

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身处乱世之中,每个人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罢了。

谁会嫌自己活得太长呢?

碎碎念:改了又改,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