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杂乱的头发略作修剪,又被归顺,双眼如墨点。
这副皮囊倒是生得不错,只是那冷峻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如此甚好,方符合我保镖的身份。整日将自己扮作那遭人厌弃的乞丐模样,我不喜欢。”
刀客闻之并不动怒,唯眼眸微微一亮。
似乎,他尚不习惯如此整洁利落。
身上所着新衣,亦使其精神焕发。
他轻抚着身上的粗布衣裳,低声问道:“尚可否?”
“尚可,待下山后,我再为你购置新的。”
他身上这套衣物鞋子,乃是那被救女子亲手所制。
江南念向来自由随性,行事随心所欲。
次日,便欲下山离去。
刀客背上提前定制的背架子,为求舒适,还垫上了棉布垫子。两边各有一条用上等粗麻线编织的背系。
听说这是为江南念而备,上方还支着一把油纸伞。
江南念慵懒地坐了上去,无需步行,她自是乐意。
“阿姐,米粑粑乃我早起所制,路上若饿了,记得早点食之。”
“阿姐,此鞋乃我亲手所做,千万莫要嫌弃。”
“阿姐,此帕乃我亲手所绣。”
“阿姐,这是我亲手所制茶叶,切记饮用。”
零零散散的物品被人塞入一大背篓,身为刀客的他,身后背着她,身前还要背负着它。
对于小女娘的好意,她坦然接受。
反正她已留下几本书籍方子,各人的礼物皆已备齐。
她不喜欠他人人情,有往有来方是处世之道。
她想,自己已沾染了人世间的烟火气息。
小姑娘们送了又送,一路叽叽喳喳,倒也欢快。
直至她们登上渡客的小木舟,顺流而下。
午间,她们在中途下了船。
反正她也无特别想去之地,便一直行走在湘鄂交界之处。
刀客每日依旧沉默寡言,她若不问,他基本也不说话。
遇上当地美酒,江南念便会点上几壶。
叫上一些当地小菜,二人各自饮着自己的酒。
互不打扰,自斟自饮,好不自在。
喝醉了,便回房各自歇息。
刀客酒量甚好,纵饮千杯亦不会大醉,且习惯性地守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