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壹当先举枪进去，只见石门后的四面石壁上都是鲜血。

石案和木桩都是血，一堆堆新鲜的牦牛肉放在上面。

这应该是恶罗海城中的屠宰场，刚剥下来的血淋淋牛皮上还冒着热气。

胡八壹和胖子两人刚吃过牛肉，看到这一幕有点恶心。

“你们头上。”张启灵出声，顺便遮上了身前林若言的眼睛。

林若言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遮住她眼睛，但想必也是为她好，就没有动。

两人抬头，发现上面倒挂着一个比牦牛大上两三倍的牛头，被剥了皮，血肉淋漓的牛眼还在转动。

大半截牛舌伸在外面，还活着，见他们两个看它，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胡八壹和胖子两人唬了一跳，胖子举枪便想打。

不过被胡八壹拦住。

“我们先出去。”张启灵见那牛头虽然怪异，但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就带着林若言转了个身。

“小哥，跟雪梨说一声，也不要让她进来了。”胡八壹回头叮嘱。

随后又转头仔细观察那牛头和周围的环境，

原来这屠宰场还有一个能把牛夹在中间的大木栏，可以任人宰割。

轮回庙中的壁画描述过，他们是在牦牛还活着的时候，先将脸皮活活剥掉，再进行宰割。

这木栏中，就是那牦牛的身子，上面的皮还没被剥去，牛的尾巴还在抽动。

无头牛腔前的地上，还落着一个足能斩掉牛头的重斧。

这里的时间流逝确实凝固住了。

这只牦牛的生命迹象也就留在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保持在了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样子。

恐怕不仅这头牦牛，整座恶罗海城的一草一木，点燃的灯火、石门上的新鲜血手印、未完成的头骨酒杯、煮熟的牛肉都被定格在了这几秒钟。

就这样停了几千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