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瞥他一眼,翻下木桥,弯腰挑拣鹅卵石。
陆承景的目光跟随着她的动作,眼底的暗色悄悄褪去,浮上两分疑惑,“你捡石头做什么?”
“有用。”商晚抬头看他,“你刚才不是想跳河吧?我暂时没打算当寡妇。”
陆承景默了默,“暂时?”
“这不得看你能活多久嘛。”商晚纵身一跃跳上木桥,递给他一块鹅卵石,“圆圆想吃鱼,咱们比赛,谁没打到鱼,谁就告诉对方一个秘密,如何?”
“我似乎输定了?”陆承景一边说一边接过彩色的鹅卵石,放进圆圆的小手里,让小家伙团着玩儿。
“那不一定,万一有奇迹呢?”商晚说完,随手将鹅卵石往后一扔。
陆承景微愣,这是故意让着他?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一条被打晕的约莫有四五斤重的草鱼晃悠悠浮上水面。
陆承景:“……”
商晚如鹞子一般轻盈地掠过水面,将草鱼捞起来,穿在藤条上。
“娘!”圆圆当即嫌弃地将彩色的鹅卵石往旁边一扔,两只小手激动地拍起了小巴掌。
陆承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那颗鹅卵石滑到木桥边,原地旋转两圈儿,“咕咚”掉进水里,溅起一小朵水花。
商晚提着草鱼低头看了眼,摇头啧啧,“意外常有,奇迹不常有。”
陆承景:“……”
“喏。”商晚将提着的草鱼递给轮椅上的青年,眉眼蕴笑,“奇迹送达。”
明媚笑颜映入眼帘,陆承景瞳孔微缩,定定地盯着眼前人片刻,哂笑,“我愿赌服输。”
商晚歪头看他,只见他脸颊薄红,声音有些闷,“我不打算跳河,你也不必这般哄我。我方才……只是想起些旧事。”
“这就叫哄你了?”商晚噗嗤一乐,“你还挺好哄。”
闻言,陆承景沉默片刻,掀起眼帘,“你……还哄过别人?”
只有对比才会觉出难易。
“当然。”商晚朝圆圆努努嘴,“就你怀里那个宝贝,不得天天哄着?你当我捉鱼是为了谁?”
陆承景低头和闺女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视片刻,抿抿唇,低声道:“你知我问的不是圆圆。”
“那我得好好想想。”商晚上前推着轮椅转过半圈,往回走。
陆承景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没听到答案,不由轻咳一声,“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