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先去趟钦天监。”
“太安城里有很多人都不想要看到我回来,甚至这一路上都有着诸多不要命的死士想要把我阻杀在路上,那些站在我背后的人好像在这里过的也并不是很顺心。”
陆泽神情平静的望着太安城里最高处的那座建筑,嘴角扬起笑容:“所以我得告诉这里的人们,告诉北边皇宫里的人们,我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很拉风的方式回来。”
“咱是年轻人嘛。”
“年轻人不气盛,能叫年轻人?”
陆泽大笑着下了马车。
陈渔就这么望着陆泽的背影,女子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那张绝美无比的面孔似乎瞬间成为了这条主道里最为亮眼的风景。
......
略显清凉的离阳皇宫中,阵阵秋雨过后有着落叶洒落,离阳王朝最新的那位皇妃严东吴此刻正婉约端坐在梧桐树下,这位随着父亲自北凉陵州来到离阳太安城的女子,如今已成为太安城所谓贵女当中最引人瞩目的存在,除却其才华满身,入京没多久便嫁给皇子赵篆,才是最令那些豪阀贵女最羡的地方。
因为,她多了位母仪天下的婆婆。
这时的婆媳二人正聊着市井巷弄的趣闻轶事,关系之融洽甚至远超皇宫当中许多人的想象,在旁服侍的太监宫女均是在心里默默感叹,而有位气质儒雅的皇子此刻夹在两者中间,时不时的插嗑打趣引得院落当中笑声连连不断,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皇后赵稚面容不过中人之姿,但这些年与皇帝陛下的感情却是日渐浓烈,虽然一贯在民间有着不错的慈仁名声,但只有在这座皇宫当中的人们才会知晓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手腕是何等厉害,这些年的离阳皇宫汇聚着诸多家世不浅的贵妃娘娘们,但却没有发生过半点差池。
皇后娘娘的历害之处,可见一斑。
几人谈论着家长里短,赵稚又为儿媳妇一番有理有据的笑话摇头轻笑,接着转过头来瞪了一眼在旁边没有正行的儿子赵篆:“看看东吴的才学,你整日里也不知道取进。”
皇后娘娘虽说此话,但这位出身帝王正统之家的皇子却远远没有这位母亲所言不堪,在太安城里的四皇子赵篆颇有雅望声名,引得那些大家闺秀们趋之若鹜,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其最后竟然迎娶北凉女子严东吴。
赵篆笑容阳光,坐在两人中间的他,不偏不倚的拉起母亲与妻子的手,感慨说道:“我也没办法啊,母亲与媳妇都是世间一等一才学在身的女子,可不就显得我有些丢脸了吗?但说起来,你们便是我在世间最爱的两位女子,不如你们,有什么丢脸呢?”
严东吴听着丈夫这般话,那只被握着的手掐了他一下,眉头微微蹙起,无奈笑道:“你呀,这种话要是让隋珠那丫头听去,你怕是得有好几日都在她那边得不到笑脸了。”
严东吴此话一出,院落里忽然陷入到平静当中。
皇后娘娘面色依旧,但脸上的那抹笑容却在渐渐的敛去,赵篆察觉到了异常,先是轻轻拍了拍母后的手背,接着望向妻子,露出笑脸:“隋珠那丫头知晓今日我六弟回京,早早便跑了出去,他们二人虽然时常吵闹,但关系却亲近。”
严东吴的心思自然也是细腻无比。
她与赵篆的结合在刚开始的时候实在是让整座京城里的权贵人物都感到匪夷所思,不过很快事实证明了这位北凉文官女儿不是一般人,不论是脾气秉性、才学性情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这时的严东吴眼眉低垂,却知晓自己这位婆婆对隋珠生气的来源...在根子上是源于那个叫做赵楷的皇子。
赵篆笑着想要继续开口,但忽然抬起头,望向天空,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震惊。
这一刻太安城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齐齐望向外面,只见高耸的苍穹之上有道极其璀璨的亮光闪烁而下,其指引方向赫然是这座太安城,哪怕此刻是白昼,但那抹亮光却依旧显得极其刺眼夺目,京城当中无数百姓纷纷惊喜感叹神迹临世,天佑离阳。
好奇的人们随着光柱的方向望去,其接引之地乃是京城当中最高处的那座巍峨建筑。
钦天监。
这时恰有位年轻太监,弓着身子来到那栽有梧桐树的院落当中,这位名为宋堂禄的当红印绶太监是被皇后娘娘一手提拔起来,此刻匍匐的跪在地上,小声但字字清晰的朝着面前三位主子开口回禀:“六殿下回京,入钦天监。”
这简简单单的九个字,令小院里的气氛再度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