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齐国公府,安静无比。
白天颇为热闹的府邸在此刻变得落针可闻,丫鬟奴仆们只知道今日郡主娘娘身边没留一个服侍的人,小公爷在郡主娘娘所在的空青阁待了许久。
「今日这样的日子,你非跟元若置什么气,如见他年岁也逐渐大了,不好如小时候那般说教,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要自尊心的。」
国公爷换上便服,正在床榻边坐着,对面前的妻子轻言细语。
平宁郡主此刻正沉着个脸:「哼,他是怎么跟我这个当母亲的说出那种话,竟想着娶五品官家里的庶女,今日这般规模的宴席,不想着结交多识得几个长辈,对待嘉成县主也是生疏的很,那王妃在临走前还询问我,元若是不是生了病?」
「呵,是有病。」
「原来是相思病啊。」
齐国公扶着额头,望着不远处闪烁着的微微烛火,叹了口气:「你我只元若这一个孩子,孩子聪明上进,从小便不让当父母的操半点心,也从来未跟我们提过任何要求,只此一次,他不遂你这个当母亲的心意。」
….
看着妻子沉默不语,国公爷接着说道:「其实在两年半之前,我便察觉出来元若对盛兄家里的那个小闺女很是上心,每日都在府里鼓捣着些奇怪的物件,后才知道是为了送人,可惜的是每次都被人家给退了回来。」
「读书人家的女儿,懂得礼数分寸。」
「但如今,我看元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叫...」
国公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平宁郡主冷笑了两句:「我知道你对那位盛
大人很是推崇,认为他有所谓隐相之才,但眼下他毕竟才是个五品官,你当真愿意讨个五品官的庶女当儿媳妇?」
平宁郡主知道那盛纮勉强是个人物,入京后混的还可以。
但她可不相信所谓的隐相之才。
她只知道眼下官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平宁郡主自幼在宫中长大,自是会时不时前往宫中打听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官家就是会认邕王为未来储君。
那这位嘉成郡主便是以后的公主,自己儿子能够有这样的亲家,何愁未来?
国公爷摆了摆手,叹气道:「我只是想着元若能够顺心。」
想着儿子刚刚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平宁郡主自然也心疼不已,说到底是从她身上掉出去的肉,这些年都是顺遂她这个当母亲的心意,唯独这件事情上态度如此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