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按个人都按不好。”程千帆冷哼一声,他回到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从烟夹里摸出取出修剪好的雪茄,旁边立刻有手下拨动煤油打火机帮帆哥点雪茄。
“招了没?”程千帆吸了口雪茄,淡淡问道。
“招了。”鲁玖翻看了一眼被帆哥用文件夹抽晕死过去的山崎修一,点点头说道,“人犯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很好。”程千帆满意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卷宗,身边手下立刻麻利的翻页。
“一九三九年八月十五日,修德里三十一号的费曼养猪场,十五头猪仔被人毒死……”程千帆说着,忽而皱眉,他抬头看着鲁玖翻,“怎么回事?养猪场的案子怎么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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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哥,你这不该问我啊。”鲁玖翻一脸苦色,“此案与这位山崎先生有关,我们也无法理解他一个杀人犯怎么会和养猪场投毒案扯上关系的。”
“有道理!”程千帆点点头,“确实不该怪你,罪犯都是脑壳坏掉的,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弄醒他。”他皱着眉头,说道。
侯平亮直接冲着山崎修一的肚子就来了一拳,果然成功将晕死过去的山崎修一唤醒了。
“山崎修一。”程千帆表情严肃,“去年八月十五日,修德里三十一号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是!”山崎修一恨意满满的看着程千帆,“你手里卷宗里所有的案子都是我做的!”
“竟然真的是你?”程千帆露出既欣喜又震惊的表情,然后他好奇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对养猪场投毒?”
“纳尼?”山崎修一惊呆了,他索性直接承认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不过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更不想再被程千帆羞辱,他心中暗恨:
他知道,程千帆只敢折磨、羞辱他,却是并不敢真的杀害他。
等程千帆‘心满意足’离开后,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位法租界的‘小程总’加倍偿还!
只是,山崎修一万万没想到,这‘第四件’案子,竟然是一起向养猪场投毒的案子!
这对于山崎修一来说,不啻于是今夜迄今为止最大之耻辱。
“程千帆,你欺人太甚!”山崎修一咆哮着。
“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程千帆怒了,他一把扯住山崎修一的衣领,左右开弓抽打山崎修一的耳光,“如此反复无常,置法律于何处?”
“都像你这般胡搅蛮缠,视法律为无物!”程千帆一拳将山崎修一的鼻梁骨打断,然后他嫌弃的后退两步,拿起手帕擦拭了带血的拳头,冷哼一声,“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
“山崎君。”饭岛明日香看到山崎修一受此折磨,不禁悲呼出声。
“太太,我说了,请克制。”程千帆冷冷的看向饭岛明日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就在饭岛明日香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程千帆直接一把从手下的手中夺过手枪,砰!
……
一声枪响。
山崎修一的小腿中枪,发出痛苦的哀嚎惨叫声。
饭岛明日香惊恐的尖叫,然后她就被程千帆那冰冷、残忍的目光吓到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而哀嚎惨叫的山崎修一实际上也是震惊无比的:
程千帆竟然敢开枪?
竟然敢开枪打伤他?!
“法租界泰华里许巍在三角地菜场被杀一案;辣斐德路露丝女士丈夫钱仲南失踪、遇害之案;南金里费瑞·科埃略夫妇遇害之案;修德里三十一号费曼养猪场投毒案,等一系列重大恶性案件的人犯平川又右卫门拒捕被击毙,至此此一系列重案就此成功告破、结案。”
程千帆表情郑重说道,说着,他合上了卷宗,“市民常说我巡捕房办案不力,这都是他们的误解,看,这么多无头公案,我巡捕房弹指便破。”
说着,程千帆摇摇头,“办案子,要动脑子,只要肯动脑子,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是,帆哥说的是。”
“帆哥是当世包公啊。”
“对了,通知平川又右卫门的家属,犯人虽然死了,但是,平川又右卫门的罚金不能少。”程千帆沉声道,“一码归一码,人死债消那是苦主,不是我们巡捕房。”
“山崎先生。”鲁玖翻会议,立刻一扯山崎修一的头发,“对于平川又右卫门的罚金,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