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醒了,打发他走吧。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是。”
宋砚猛地睁开眼睛,像冲破黑暗的鹰隼一般,一把抓住了一人的衣裳。
那人回头看着宋砚:“你醒了?”又看了看抓住自己官袍的手,“你这是作甚?”
宋砚病容苍白,却并未松手,“大人,在下送来的自荐信,大人可有过目?”
宋砚吃力地坐起来一些。
面前的人皱了皱眉,“你这又是何必呢?本官以为你是聪明人,不必我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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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以为,在下苦读圣贤书二十余年,只是为了屈居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子里苟延残喘?”宋砚道。
“这与本官有何干系!”清水县令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官袍从宋砚手里拽出来。
“清水县地界,地广人稀,多瘴气沼泽,土地多有浪费,百姓也深受瘴气之害……”宋砚说得有些吃力。
那人转过身,看向宋砚,“你想说什么?”
宋砚轻轻松开手,“在下有良策,可为大人治沼泽,除毒瘴。”宋砚仰头看向那人。
二人对视良久。
清水县令蓦地一笑,“年轻人,你凭什么以为,你的话可以左右本官的想法?你想来本官这儿谋出路,可本官并不想同你这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宋砚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亦微微一笑;“大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满?在下为大人献策,大人给在下机会,这是公平交易。”
清水县令冷脸看着他。
宋砚喘了口气,继续道:“大人,这么多年来,能把这样一个地处偏远边陲的清水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而朝廷对清水县的税收却没有增加,大人大概也很辛苦吧?”宋砚又努力坐起来一些,支撑着让自己靠在墙上,这样,他看起来大约会有底气一些。
“京中都以为,南荒地界,环境恶劣,土地贫瘠,民风彪悍,百姓难以生存,治理更是难上加难。故而,历来的税收都不到其他地界的一半……”
县令眯了眯眼,向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退了下去。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清水县令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许久,突然哈哈一笑,撩起衣摆坐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砚:“你都知道些什么?”
宋砚脸色依旧苍白,却极力表现得不卑不亢。“大人莫慌,在下说过,此番是来为大人献策的。”